二十·训练（上）

2022年9月19日

周倩妈妈喝了一口咖啡，满意的咂咂嘴，对我说道：“这家店里的咖啡实在是太对我胃口了，苦涩中带着一股清香。我工作完之后就喜欢来这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听店内的音乐，感觉很舒服~小帅哥你也尝尝，是不是很好喝~？”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这杯喝了一下，我这人对吃的喝的都没什么鉴赏能力，所以品不出什么特别的。周倩妈妈原来是把我带到了街上的咖啡馆里，我差点以为她要把我领进酒吧或是带进什么不正经的旅馆里面呢……咳咳，我瞎想什么呢，谈正事要紧。

周倩妈妈用左手托着脸，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所以，小帅哥，你想跟我说我家周倩什么事呢？”

“嗯……之前你不是问我周倩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嘛，我当时因为赶时间所以回答的比较简单。但回过头来想想，我觉得还要要跟你说清楚比较好。”

“怎么了，我家周倩难道在学校里闯祸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她在班级里比较沉默寡言，而且怎么说呢……有点特立独行。你知道的，在班级里如果不融入集体的话就会显得很怪，所以在某些同学嘴里她风评不是太好……”

她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情：“哎……这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毕竟这孩子在家里都不怎么跟我说话……”

“是成绩的缘故吗？”周倩妈妈开始分析，“会不会因为周倩成绩不太好，所以一直没有自信。”

在喝咖啡的我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周倩每次都考全校第一你不知道吗？家长会的时候周倩肯定是老师重点表扬的对象吧？你没听到吗？更何况还有成绩报告单。”

她摸了摸头，笑着的吐了吐舌头：“刚才开家长会一不小心睡着了……”

这当妈的怎么回事？？？
“说起来她还从没跟我提起过她的成绩呢……哎我也从来没问过就是了。原来我家周倩学习这么努力……真不像我啊，我当年在学校就是笨蛋一个。”周倩妈妈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总之应该不是成绩的问题啦，说她成绩太高所以引人嫉妒倒有可能，但也不至于让她这样……”原本我是想说“扭曲”的，但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是周倩的妈妈，就把这个词吞到了肚子里。

“那会不会是她在学校里遭到过同学欺凌呢？我听说现在校园暴力很严重的！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没没没，”我慌忙摆摆手，“至少在我们班几乎没有这种事情，而且周倩她，怎么说呢……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大家可能躲着她都来不及。”

“我家周倩哪有这么可怕，小帅哥，你可不要仗着自己帅就诽谤我家周倩哦~”
我尴尬一笑，把她后半句话忽略过去，她真应该看看她女儿弄了哪些“可怕”的发明。

“当年我在学校就受过不少霸凌呢，所以我也挺怕周倩也受人欺负的，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周倩妈妈脸上又露出了回忆往事的表情。

“我想……周倩的难受，更多源于心里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心理上的？”她歪头看了看我，脸上露出费解的神情——我总觉得这个神情很假，之前也是，她做的那些表情动作都仿佛精心设计过的一般。我倒不是不能理解，这恐怕是她在夜店上班时为了讨客人欢心而练出来的，现在顺便也这样对我了——但真的仅仅是这样吗？

“嗯，心理上的……她之所以如此自闭——请原谅我用这个词，并非是因为外界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自身在拒绝着什么……”

“你别把我女儿说的这么可怕嘛……”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神情明显认真了起来，我感觉我触到了事情的关键。

“例如，有可能是……家庭原因？”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观察到周倩妈妈那张一直神采奕奕的脸上在那一刻显示出了无尽的沧桑与疲惫，原本精心打扮的妆容全部坍塌成胭脂俗粉，再也无法掩盖岁月的痕迹。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周倩妈妈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种稀里糊涂过了自己的半生还傻里傻气的女人，她恰恰是经历过太多了，所以在别人面前可以很好地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之后她又恢复了那种魅惑讨好的神情，开始装起了糊涂：“没有啦，怎么可能~虽然工作忙没时间陪她，但每周的生活费还是都会给她的。她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我也都会尽量满足她的——当然啦我家周倩也很听话，几乎不对我要求什么。”

“如果是因为她的要求没说出口呢？

但她直接忽视了我的话，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话锋一转，对我说道：“说起来你这么关心我女儿，莫非你喜欢她？”

“不不不不，”我赶忙摆手，“我和她顶多算是朋友吧，所以有点担心她。”

“真的只是朋友吗，嗯哼~？”

我挠了挠头：“可能说是朋友的朋友比较合适？周倩班上的学习委员是朋友，而学习委员是我女朋友，所以我和周倩关系也还行……大概吧。”

“什么嘛~原来有小女友了。还以为我家周倩终于要有男朋友了呢。”

你这当的就这么支持你女早恋的吗？？？

“不过呢，”她继续说道，“既然周倩在班都能到朋友了，说明问题其实也不吧？总不可能让所有都满意，能到两个知心朋友也可以啦~”

“再知心的朋友也比不家啊。”

气氛又次冷了来，周倩将自己手的咖啡杯放，有些气馁似的叹了口气。她终于将自己脸那用于讨好他的面摘了来，取而之的是种的严肃，眉宇间让我找到了周倩的影子。

她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个不听话的小孩：“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家周倩有多要好，你对她有多了解。但总是这样谈家家的事总不太好吧。”

“额……我只是想她的忙而已。”

“她忙那就去当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在这探究别的家长短。说到底，你对她的家事能有多了解呢？”

通过周倩的记和你醉酒时对我说的话，我基本了解了个概了。我心默默吐槽道。

她继续说道：“呵，小孩子毕竟就是小孩子，总是以自我为心，以为球都是绕着自己转的，点都不知道的辛苦。周倩这孩子也是，明明小时候还是很懂事听话的个，结果越长跟我越不对付，现在连声都不肯叫了。”

“或许，你们沟通比较好？”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沟通？你以为我没有和她尝试过沟通吗？后总是不欢而散。说到底，不还是嫌她老没息，的工作不体面，哎。”

我努力回忆着周倩记的，然后对周倩说道：“如果她只是想要你的关心呢？例如，在她的时候多陪陪她？”

“啊……她的是什么时候……对，月号。每次临近那几我都想着要给她礼物，要给她个惊喜什么的，结果到了那却总是忘掉——老啦，记忆力都不行了。不过说真的，周倩真的想我跟她起过吗？说不定她的愿望就是永远见不到我这个老。”

“不是的，”我立刻否定道，“她真的很在乎你，她……额……口跟我说过！”

“‘在乎’吗……”她脸了落寞的神，“但我还从没在她嘴听到过这个词呢……”

周倩和她，都把自己的心声埋藏在心底，想让对方知道，却又不肯口说来。从某种意来说，她俩还挺像的。

突然，周倩像是想开了样——也可以说是自自弃，说道：“算啦，毕竟我要挣钱养家，和女关系不好也是没的事，我能的也只是让她吃好穿好了。女成绩又好，又有愿意替她说话的朋友，我又有什么可以多要求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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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开口说话，她就站了起来：“小帅哥，谢谢你今特来和我聊聊我家周倩。说句实话，我可能年之和她说的话都没有和你说的话多呢，呵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你真的想我家周倩的话，就多和她聊聊，去玩玩，别让她太孤单了——我担心的就是她会太孤单……”

然后她顿了顿，降低了声音，那声音不是在对我说，而是在自言自语：“毕竟哪个父会不关心自己的小孩呢？我至今所的切，都是为了她啊……服务员，结账，这小孩的份也算。”

至今所的切，都是为了孩子吗……

我看着周倩的背影。

世界的永远都只会这套话术：我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们不知道的辛苦，你们要多站在的角度想问题……

嘴说的都是对方，心想的却都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哪错了呢？

我突然想起了思思的话。

“被拒绝了也只能更失望吗……如果所有都抱着这样悲观的心理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也就不会有真了吧——毕竟家都把自己的真心藏在了深的方。”

的心声，真的只能永远成为沉在心底的声音吗……

………………

…………

……

之前惹思思气，我原本是想拉着周倩起去跟思思解释的，但又怕周倩不同意，我都已经好了跪求她的决心了。谁知还没等我去找她，周倩就已经先找到思思解释清楚了。思思是个善良的，明事有因以后，也就原谅我了，但她也对我提了个条，以后不准经允许就进实验室。这个条成是周倩跟思思说要她提的吧。


离运会还有周半的时间，班所有报了比赛项目的在体委的号召相约在放后进行特别训练。我原本不想去的，因为我觉得练了也没什么用，但在思思那双真无邪汪汪的睛的感化我还是“心甘愿”去了。

“陈易，没想到你也来了啊。”位男同跟我说道。

“啊，是啊，被思思拉过来的。“

“哟，原来是过来陪小女友的。可恶，你们这现充。”他似乎真的在咬牙切齿。

“我宁愿不被女友看见跑千米狼狈模样……“正当我这么说着的时候，我觉他此刻正着她从看慢慢走过，心的那份郁结久久无消散。

看样子她们是已经安好谁是几了，从站位来看思思是，周倩，体委是。

她们的次练习要开始，看的男都转移了阵，特意跑到周倩的那段赛道旁边围观，我也跟了过去。

个女起跑相当快，与思思的接也很顺利。思思脸挂着自信的表，昂挺的跑着，像是匹泼的小驹，但也分稳当。周倩在起跑位置等待着思思，神分专注，不过我能看到她的在微微抖。

思思理她米远的时候，她开始起步了。毕竟是次练习，所以求稳为，在接这段距离与其是说是跑不如说是走，思思也放慢速度，力求稳稳给周倩。

好！周倩紧紧握住了接，看戏的男爆欢呼声，思思对着周倩了灿烂的笑，我看到她的嘴了，虽然没听到说了什么，但概可以猜到是在鼓励周倩吧。

受到思思鼓励的周倩开始在这条以百米的赛道加速了。此刻周遭的切喧哗都与她无关，她的目标只有个，就是赛道终段的体委，把接稳稳在她手就好了。

周倩速度相比于其他队员来说还是要慢不少的，但可以看来她真的是用尽全力的在跑。当然了，阻碍她速度的原因还挺明显的……那就是她的部

在周倩跑步的同时，些男兴奋跟猴子似的蹿跳，如同周倩前那对颤的巨。

“神、神迹啊！”

“女的接力赛什么时间，我定去看！”

“这真的是我不钱就能看到的吗？啊……”

我：“兄你把你的鼻擦擦，都到你口了。”

有些男似乎成为了周倩的号，开始为她加油声援。我也想喊加油的，但不知为什么，竟没好意思开口……

周倩离体委越来越近了，此刻她脸颊绯红，喘着气，伸握着接的那只手。体委摆好起跑姿势，回过用鼓励的神看着周倩，只等待接的那刻……

然后意外了。

突然间，周倩失去了平衡，个踉跄，向前扑倒在了跑道。手的接也没有握住，飞去老远。群声惊呼。

“倩倩！”思思担心的叫了起来，以快的速度跑到了周倩跟前和体委起扶她起来。

“没事吧？摔到哪了吗？”

“没有……”相比于满脸担心的体委和思思，周倩此刻倒是淡定得多，只是神有些落寞。

“你跑的还是有些太急了，不要求跑得多快，但要跑的稳当，毕竟如果摔倒了或是现接失误就得不偿失了。”体委在旁分析道。

“嗯，我明了……”

“总之先去旁边休息吧，看看有没有擦到皮什么的。”

“没，可以继续练，我没什么问题，不能耽误家的进度……”

“倩倩，乖，听体委的话，休息休息吧。”思思说在旁劝道。

思思的话对周倩来说如同圣旨：“嗯，好……”

于是她们便去旁边休息了，围观的男也都两两的散开了。之后她们又练了几次，有时顺有时不顺，要是周倩还是经常摔倒或是踉跄。我猜想她前的那对巨多少有些影响她的平衡了，这也是没的事。男看到巨总是兴奋的不行，但对于那些拥有巨的女来说，这是否只是种累赘呢？从周倩的神我什么都瞧不来，只看到她在次又次，遍又遍的倔强的在那短短的百米跑道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