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3日
11.2
杜晶芸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反应，她气定神闲地看着我：“怎么，你不相信吗？”
我既惊讶，又伤心，站立良久才说：“那个……杜董，我出去打个电话行吗？”
“好啊，你去吧。”
我出了豪华套房，掏出手机才发现没有信号，走遍整个楼层都没有。难道这一层把信号屏蔽了吗？
看来我是没戏了。杜晶芸明知我不敢走，所以放我出去打电话。
最令我难过的是，妈妈好像真的把我放弃了。
我既然不能一走了之，只能乖乖地回来。
她胸有成竹地看着我：“打完电话了吗？”
“打……完了。”
“郑总在电话里怎么说呀？”
“她让我……听您的。”
“那好，你坐过来。”
我乖乖地坐到她身边。
“你先把戒指收起来。”
“好。”我把戒指揣进了兜里。
“你今晚想签合同是吗？”
“是的。”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可以。”
“什么条件？”
“你跳槽到我这边来。集团旗下的公司随便你挑，我让你当副总裁。”
“谢谢杜董抬爱，可是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
“你以为我看中你什么？看中你的外表吗？”
“杜董，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因为你在招标大会上的表现非常不错，你看事情的眼光非常准确，我觉得你很有潜力，上升空间很大，我想让你为我做事。”
“就因为这个原因吗？”
“还有，通过那天喝酒，我觉得你很对我的脾气，我想重用你。”
老实讲，她开的这个条件很诱惑人，可以让我少奋斗二十年，我的确是有点心动，但一想到有可能要天天陪这个老女人，我又兴味索然了。
为了不得罪她，我只好说：“杜董，谢谢您看得起我，这让我受宠若惊，但是我是个有梦想的年轻人，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打拼一番，您能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吗？”
杜晶芸没有流露出失望的情绪，只是不动声色地说：“可以。”
“谢谢杜董。”
“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别再叫我杜董了？”
“好的，芸姐。”
“跳槽的事先放到一边，你今天晚上陪我喝酒，喝得我满意了，咱们就签合同。”
“芸姐，您想怎么喝？”
“规则由你来定。”
“谢谢芸姐。”我知道，比酒量自己肯定拼不过她，只能想一些其它的办法。我又想起抽扑克比大小的游戏，可惜一摸身上，没带扑克。
正在懊悔的当口，她从包里摸出了一副扑克：“你找这个吗？我有。”
我高兴地接过扑克，洗了几遍放在桌上，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这次比大小的规则略有改变，输的人只喝酒，不回答问题。
游戏开始后，我的运气一泻千里，只输不赢，连战连败，连续喝了六七杯酒。
我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提议换一种玩法，她笑着说：“可以呀。”于是换了七八种玩法，我依旧是胜少负多。这时我才发现，杜晶芸原来是个扑克高手，那天喝酒她不过是故意输给我罢了。
虽然喝了不少酒，我依然尽力保证不失态，她反而有点不满意了：“东弟，你怎么这么拘谨呢？那天你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
“那天……我是怎么表现的？”
“那天喝到最后，你一直跟我勾肩搭背的，又亲热，又体贴。”听她的口气，我当时可能搂着她的脖子说了好多套磁的话，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这么做。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把我灌醉以便浑水摸鱼，我可不能让她占了便宜。
打扑克我是赢不了，以她的阅历，玩别的我也未必能赢，我灵机一动，决定跟她比一些技巧类的项目。这时我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些念想，希望能拖住时间，等妈妈来救我。
我打开两个牙签筒，把牙签都倒出来，将两个空筒放到茶几的另一端，对她说：“芸姐，您看比这个行吗，咱俩站在茶几的这边，把牙签扔到那个筒里。以扔十次为一局，谁扔到筒里多的就算获胜，输了的人要罚酒一杯。”
“如果两个人扔到筒里的牙签数一样呢？”
“那就加赛五次，直到决出胜负为止。”
“好吧。”
她终于兴奋起来，开始跟我做这个游戏。对她来说，玩得开心是最重要的，输赢可能倒是其次。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别人跟她说话无不毕恭毕敬、谨言慎行，谁也不会像我这般不拘小节，没大没小，我的种种荒诞无礼的行为恰恰满足了她渴求新鲜刺激的内心，所以她喜欢跟我在一起玩，连我说出结义金兰那样无状的话她也不拒绝，将价值百万的蓝钻戒指送给我也不心疼。
扔牙签这个游戏是我最擅长的，但是我没有一直赢下去，偶尔还是要故意输几把，否则会挫伤她的积极性。
不过，她的酒终归是越喝越多了，脸也越来越红，行为也越来越豪放。用她的话说，我们两个
必须喝到
定程度才能进入状态。她又像那
晚
样开始
肆无忌惮的笑声，并且喜欢使劲拍我的后背。
烦的是，她喝多了以后反而投得越来越准了，我只好增加难度，把距离拉远，把
次投
根牙签改成投两根、
根……
幸亏她事先讲好了，规则由我来定。
后她说累了，胳膊都投
了，要求休息
会。我说：“好的，芸姐。”
她斜着
看我：“听说你会按摩？来，给我展示
你的技术。”
我心想：就知道你要这么
，终于
你的本来面目了。当
挪到她的身后，给她按摩起了颈椎和胳膊。
在我力度适
的手
，
晶芸舒适得浑身放松，渐渐
双
，似乎进入了神游状态。
她觉得很惬意，我却不住
看向门口，心
越来越沉重，默默唱着改编后的歌词：我等的
还不来，我等的
还不明
，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
过了
会
，她忽然闭着
问我：“你总看门口
什么？”
“我在想，用不用给您盖条
毯。”
晶芸忽然握住我的手：“
，你按摩得真好。”
“芸姐，您脖子附近的肌
很僵
，可能是肌
劳损造成的，您平时工作的时候应该注意劳逸结
，不要长期保持
个姿势。”我轻轻把手抽
来。
“OK。
，你觉得我很胖吗？”
“芸姐，放心吧，您不胖，那
我是故意开玩笑，您不用理会我。”
“你能告诉我，‘
佩哥’是什么意思吗？”
“您不用打听了，都是玩笑话。”
她不
，非要我说清楚，无奈之
，我只好趁着酒劲说：“‘佩哥’是个英文单词，这回您应该猜
来了吧。”
她想了想，突然打了我
拳：“你这不是还在暗示我是猪吗？‘
佩哥’就是‘
猪’呗！因为我穿的衣服比较
，对吧？难怪那
喝到
后，你
口
个
总
叫我，我还以为你记错我的姓了呢。”
我看她
手
脚的频率增多了，赶紧说：“芸姐，咱们接着
游戏吧。”既然
不来，我决定想
自救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到走廊
有
喊：“着火了！”
我冲到门口
看，到
已是浓烟滚滚，看不清火势在何方。我赶紧
回到
间
，对
晶芸说：“芸姐，不好了，酒店
面好像着火了。”
她有点慌
站起身：“你看看阳
着没着火。”
我跑到阳
看，意外在那
现了
个消防通道，不过门是锁着的。我回到
间找到
个很坚
的金属工艺品，对着消防通道的门
顿猛砸，终于把门砸开了。
门开以后，两
喜，顺着消防通道就往
跑去。
概是慌不择路，
晶芸没走几步又把脚扭了，我只好背起她往楼
走去。
好不
易跑到了
楼，
现门还是锁的。我把她放到
边，掏
手机看了
，竟然有信号了，赶紧给酒店前
拨了
个电话，让他们派
把消防通道的门打开了。
我和
晶芸来到酒店外之后，有
种恍若重
的感觉。虽然两个
都是脏兮兮的，却欣喜若狂。
我趁着
晶芸掸灰的工
，想把她脖子
的
坠拿走，她猛
把攥住我的手：“你
什么？”
|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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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有点脏了，我
您拿去洗
洗。”
“用不着。”她又把
坠夺了回去。
“您看这个
坠也不值钱，您为什么不肯让我洗
？”
“你洗完了还会还给我吗？”
“好吧，您收着吧。”
这时，
已经带
赶到了，她
先注意到了
晶芸脖子
的
坠，然后敏锐
看了我
。
终于来了，可惜，她来得太晚了。我从来没感觉到这么伤心和无助。我默默
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后来经过调查得知，酒店
根本就没着火，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婚庆
司的烟雾机的开关，弄得整个酒店
浓烟滚滚，警报器铃声
作，
家误以为失火了，因此惊慌失措，争相奔逃，
得场面非常混
。
虽然只是虚惊
场，
晶芸却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
，她欣然和
的
司签订了
同，并对我
加赞赏，称我是
位在危难
勇救他
的好青年，盛邀我们
起参加晚
的宴会。
庆功晚宴之前，
又来找我，因为我
直在躲着她。她关心
问我怎么了，我淡淡
说：“没什么，昨
有点累了。”
她伸手来摸我的额
：“你的脸
不太好，是不是
烧了？”
我假装整理
型，把
闪，躲开了她的手：“我刚才量过体
了，
切正常。”
愣了
，对我表现
的
分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她迟疑了
：“你……真的没事？”
我避开她的
：“我没事。”
她想了想，
坐到我的身边：“你今
……有点不
样。”
“有什么不
样？”
“你……不跟我开玩笑了。”
“哪有那么多玩笑可开？”
他们听得不过瘾，想再聆听
您的金
良言。”
“既然
家喜欢，又蒙郑总相邀，我就再
说两句了。”
晶芸笑着向
厅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来到我身边：“小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我的脸依旧朝向
侧：“就是
些客套的话。”
“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哭。”
“你哭了。”
“我没有。”
“你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
“唉，脸
都是汗，有什么好看的。”
轻声对我说：“小
，你是不是对
有
些误会？咱俩找个
方说
，好吗？”
“
，不用说了，没有误会。您也快点回去吧，
屋子
等您呢。”
她没再作声，只是拍了
我的肩膀，也回到
厅去了。
我又在阳
待了
会，确定
泪都
了，才回到座位
。
这时，
晶芸已经讲完话先走了。
为了庆祝这次签约的成功，
站在麦克风前当众宣
，所有同事增加年假
，并获得两万
的奖金。听到这个振奋
心的消息后，
家都
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很多同事兴奋得互相击掌、拥抱。
看来，
近这
年，
家都是在
种压抑的状态
工作的，面对没完没了的加班和破产谣言，每个
的
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拨开乌云见
，众
都如释重负，感觉像是卸
了千斤重担。
而且，我们这个单子确实签得不小，所谓“
成
单吃
年”，不管这个单子能撑多久，至少
司在短期之
可以安枕无忧了。
给
家
奖金，也是为了平息怨言，稳定军心，犒赏这段时间众
的辛苦工作。
看到
家的反应这么热烈，
也很
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
次看到她
自
心
笑
。她再次宣
，从今
开始，会安
家去几个著名的景点游玩，期间产
的
切费用均由
司负责。话音刚落，立时获得了
家更为热烈的掌声。
我鼓了几
掌后，扫了
会场，
现米开罗依然没在现场。他可以算得
个无名英雄了，若论委屈程度，只怕比我还要更甚。
领导讲话完毕后，
家纷纷开怀畅饮起来，谈笑声、劝酒声响遍整个会场，每个
脸
都绽放
样的笑
。
晶芸既然已经走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留在这
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看了
厅门口，
那
站着好几位
司领导，如果从门口走，肯定会被
现的，这时我想起了
晶芸刚才说的那个VIP通道，对，就从那
走。
想到这
，我悄悄离开椅子，弯着腰
点点挪到阳
，顺着VIP通道就溜了
来。
有那么多同事需要照应，肯定不会注意到我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溜
酒店后，看着满
的星斗，我突然特别
想念依依，很想
见到她，于是加快了脚步，向酒店外走去。
看要走到酒店院子的
门口，
个婉转清脆的声音却喊住了我：“小
！”对我来说，这个声音再
悉不过了，除了
，还能有谁？
回
看，我
子愣住了，
就像
个仙女
样，正娉娉婷婷
向我走过来。
路
，风
吹
她的裙子飘起来，显得风姿绰约，翩若惊鸿。有那么
瞬间，我感觉她飘逸得几乎要飞起来了。
走到面前后，
看着我
呆的表
，忍不住嫣然
笑：“你要到哪
去？为什么不叫
我？”
